柳萋萋

拜我得永生

马超x你 就这样吧

分手文学,玻璃心绕道

你正在烧他写给你的信。

淡蓝色墨水,有些经了半年的时光打磨有些褪色了,留在纸上像蝴蝶碎裂的翅翼,还有些是前几天寄过来的,颜色光鲜仿佛刚刚写上去的一般。

手指离火苗上空的热气相遇,烫的你瑟缩了一下,却依然将手指放低,喂了信纸到火中。

空气里弥漫着仿佛中元节祭奠的,呛人的纸灰味。

一张,两张,三张……完整的信纸边缘先是被火舌咬住,再泛起一圈黑色的焦黄。你看着上面的字迹模糊在火焰中,才迟钝的,隐隐约约的感觉到一阵阵痛苦。

明灭的火焰中,他那张俊朗的面容时隐时现的出现在其中,不时因为火焰的蒸腾而显得轻微扭曲着。

那张脸依旧是你熟悉的模样,鼻梁仿佛日暮中的雪山,有着温和的弧度。双唇很厚——你总笑话算命先生说的,有着这样双唇的人重情重义。

他身上自有一种骄矜。这种骄矜并不是毛头小子不知天高地厚的狂妄,而是来源于多年浸沥沙场的游刃有余。比起将军,他更像一个完美的猎手——冷静,理智,杀人如麻。

他带你杀出重围,枪上金光闪闪如九霄雷霆,出枪果断利落。你鲜少见过他失误,除了和他提出要单挑时——两人的单挑比起高手过招的毫厘不让,更像是恋人之间浓情蜜意的打闹。

他自然会让你几枪,要看你将将要取他首级,在最后一秒又拉开身位,让你空枪懊恼的扼腕叹息,他则低低地笑出来。你娇声唬他不许动——神威将军自然也是手底不停清着兵的,不为其他,只怕你耍赖偷了他的塔——他还想与你多玩闹会儿。

你抽枪刺去时他果真没动,乖乖的回去泡泉水。只是两人你来我往的清着兵,不知怎的你又剩了半血,于是他故意刺偏,不动声色地告诉你这枪落到你身上会如何。

偶尔他下手重了,你恼羞成怒的赖在泉水里不走了,他隔着塔跑来哄你,一来二去哄的你又咯咯笑起来,随他回着线上去打了。本该是勾心斗角的抢河蟹,草丛掩映中,两人打得难舍难分,不一会儿你就把他扑倒在了软乎乎的草上,低头亲了下去。

场上空荡荡的,只剩小兵在孤独的战斗着。

还有很多很多,他见你耍赖隔着半个峡谷跑回泉水接你,看你气鼓鼓不说话替你把蓝打到血皮转着圈让给你,纵容紫莹莹的主宰先锋绕着你亮晶晶的裙子飞来飞去,也允许你坐在他的肩膀上晃着腿啃梨——他说:“给我咬一口”,你说不行,不可以分离。两个人大气不敢出的蹲在草丛里等对面的五个人经过。

太多了。

如果让你重新回到峡谷,脚下的每一步,每一处石壁,每一个芳草萋萋的水泽,每朵小花,每只小鸟,你都说得出在这里曾与他发生过什么样的故事。

他为你摘过石壁上蓝紫色的小花,知道哪里可以和你一起看萤火虫,让你踩在他的肩膀上去爬龙坑,揽着你看峡谷外的白云,和你一起在草地上打滚儿大笑。

而如今这一切回想起来,似乎成了缥缈而遥远的梦境。

他爱给你写信,一件件,一封封,蓝色的墨水字遒劲而流畅,除了有不爱打标点的坏习惯,也不分段。似乎是有一大堆话哗地一下全部倒给你,要你满满接着。

他不在的时候,你会在峡谷里漫步,坐在小鸟的旁边掏出他写给你的信大声朗读:

“……卿卿吾爱……”

你读到开头就笑了出来,几乎是能想象到他是如何将自己拘束在于他来说太过狭小的坐上一笔一画写这些蝇头小楷的。

信的内容五花八门,有诸如今天吃了什么,到如何思念你,再有就是又体悟出了什么新枪法要一并交给你的,再就是他兄弟如何,家常里短的也和你念叨。

也难得你有耐心,一封一封收了,还认认真真的提笔回信——哪怕他写的是:“今日午膳真是糟糕透顶。”

你愣神中,手指被火舌烫了一下,嘶了一声蜷了回去。四下看看,今夜的峡谷已经无人了,四周都是弥漫开的黑夜,只有星星点点的萤火虫和满天银河,还有这里的一隅被你燃起的太阳。

你正背靠着他常守的对抗路下塔,塔身是灰色的石板做的,中间一道莹莹的蓝光,冰冰凉凉的贴在你的后背。

面前就是燃烧的,是不是飘起来几角残页的火堆。

你烧着烧着突然莫名其妙的哭了起来,声音很细,很弱,有一种脆弱的哺乳动物被扼住喉咙时的无力感。然而哭声响起来了没多久,又慢慢地黯淡了下去。

似乎只是像鸟雀突然想要叫两声一样的,随意而停歇的哭声。

你看着火堆发呆,知道从今往后,自己要一个人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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